35.驱逐天衍宗

不平静的前夜，姬衍来到百里奚处，略带迷茫：“仙尊，皇叔说，郑侨狼子野心，调动兵卒，近日便可能发兵作乱，我是否要先发制人了？郑侨是祖母娘家的亲戚，他也是看着我长大的，小时候这位叔叔对我挺好的。”

“殿下心中不是已经有了决断吗？”百里奚看着面色坚毅，仿佛一下子成熟了的皇孙说道

姬衍似乎想通了什么：“对，哪怕我注定活不到三十，我也不愿意将夏朝交给勾结天衍宗的郑侨。这是唯一的机会，哪穷尽短暂的生命，我也一定会驱逐天衍宗。这也是祖母的愿望。”

退出前，姬衍提醒道：“明日，宫中混乱，仙尊请不要离开此地。若我失败，便是姬氏血脉彻底陨落之日。届时，天衍宗人多势众，仙尊可尽早离去。”

“我并不畏惧天衍宗，殿下勿要担忧。我祝殿下达成心愿。”

“多谢。”

百里奚看着姬衍背影远去，她伸出手臂，只见血线已延伸进肩膀的衣袍里。

或许，再过一晚，它就到心脏处了。

可悲的姬氏王族的血咒啊。

簌簌摇曳的树声，轻轻的歌谣声里，百里奚再次出现了幻境了。

她径直跨出了门，从那间醒来的卧室走出，越过那高高荡起的空秋千，穿过庭院，来到那晚有牌位的屋子前。

吱呀一声，她推开门，走进黑暗深处。

轻轻的笑声出现在耳边，她挥出灵剑，一空。这仿佛激活了什么，她脚下浮现出了一个巨大血色大阵。

百里奚感觉到身体的生气和灵力在被这个大阵吸收，她扯开衣襟，果然，血线快到心口了。

“你也是姬氏的血脉吗？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你。”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女童坐在横梁上，好奇的看着百里奚。

她衣着华丽，繁复花纹的裙摆垂下，如幽夜中一朵血色的花，唯有脸白净如雪。

百里奚掩衣，望她：“我是一名修士，奉命来除咒。”

“那你是来除我的哦？”女童道，“之前也有很多修士来对付我，不过他们都死掉了。”

百里奚被那血咒掣肘，跪在了地上。

“你的力量很强大吧，血咒很兴奋。”女童歪头看她，“等你死了，这些力量都是我的了。”

百里奚闭上眼睛，神识艰难感应地面的血阵，待找出阵法破绽，当即描绘破阵符文。

“奇怪，阵法失效了吗，没有感觉到涌进身体的力量了。”女童飞下来。

百里奚并指凝出飞剑射出。

“你破了我的阵。”女童飞出，却被剑光笼罩，惨叫两声，落在地上。

百里奚走到牌位前，那牌位上刻了两个字：姬砚。

“去死吧。”身后传来女童声音。

百里奚回过头：“住手。”

然而来不及了，一柄寒光逼人的剑瞬间贯穿了姬砚的身体。

“师尊，这个邪祟想背后偷袭你。”伽罗拔出剑解释。

幸好赶到了，还说要在师尊门口挡住邪祟，结果竟然又叫她把师尊抓入了幻境，这真是身为弟子的耻辱。

姬砚倒在地上，她本来早就死了，依靠着血咒才活着。

此时叫伽罗了解了邪祟之体，渐渐散尽了灵力，她也从被血咒控制当中清醒过来了。

她想起了，几十年前她就死在这里了，她只不过是一缕融合了血咒的不甘心的亡魂，因为执念无意识醒来，又受血咒影响，变得暴戾残忍。

百里奚搂住她小小的身体，不断汇入灵力，却如泥沙入海。

“我想要你的血，你却要救我，真奇怪。”姬砚视线模糊，声音断断续续，身影也渐渐虚幻。

她听到身后那人说：我会杀死你真正的仇人。像是承诺。

“你……”姬砚想仰起头，却逐渐没有了力气，她不知道这个人是谁，嘴角却微微扬起，身体消散在了空中。

百里奚起身，看了一眼弟子，仿佛有些疲惫：“你一向如此莽撞。下次没有为师的命令，不得出手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伽罗感觉自己办了坏事，低头有些心虚应道。

……

长乐门，襄王带兵入宫，意图谋反，被姬衍的部下俘获。

“成王败寇，要杀要刮任你处置。”郑侨不甘心的嘶吼，“可是姬衍，就算你坐上王位又如何，再过不到十年你就死了。跟着你的这些人以为拥立明主，十年后他们又依靠谁呢，姬氏的血脉注定要在这一代断绝。”

姬衍和身边的下属都皱起了眉。

“我已祛除姬氏王族的血咒。”一道熟悉的声音。

姬衍回过头，看到了天寰：“仙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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