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. 第二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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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，得知自家夫君靠不住，苑母就迫不及待的领苑姝进宫了。苑谢两家有旧仇，圆圆是万万嫁不得谢长风的，若是嫁了圆圆的一辈子便也毁了，她定要求得皇后娘娘劝皇上回心转意。

坤宁宫前，偌大的降色宫门庄重威严，宫殿辉煌、庄重肃穆，压的苑姝感觉像是憋了一口气，心中郁结难以排解。

她一向是不喜这深宫的，红墙金瓦，压抑得很。

她虽已来了这宫中数回，在外人眼中她颇得皇上皇后厚爱，待遇地位堪比公主，其实不然，她并不喜欢皇宫。

苑母带着苑姝等候宫人通报时，正巧太子殿下君紫阳前来向皇后请安。

“见过太子表哥。”苑姝正欲行礼，身子还未弯下，只是虚虚地一福，就被太子一把扶住免了礼。

“姝儿表妹不必多礼。”太子直勾勾盯着苑姝那张让他日思夜想的面容，但一想到这样美妙的人儿就要嫁给一个莽夫，太子气急，芝兰玉树气质全无，脸色也变得铁青。

苑母见状不动声色的蹙眉，上前拉过苑姝的手，身形挡在苑姝前，笑容得体：“太子殿下还是如此有孝心，课业朝堂事务繁重，每日的请安都不落下。”

苑母话里话外提醒，太子意会讪讪地笑了笑。

“姨母说笑了，为母后尽孝是紫阳应该的。”

这时，宫女推开殿门请苑母和苑姝进入殿中，太子也随她们一起。

行至偏殿，一袭荷粉金纱罗裙的苑姝落落大方跟在母亲身后给皇后娘娘请安。

苑姝虽常进宫看望皇后姨母，与皇后姨母关系也算得上亲近，但母亲教导她礼仪一定要周到。

“几日不见，姝儿好似长高了，瞧着出落的愈发明艳动人了。”皇后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，平易近人的招呼着苑姝上前。

她牵住苑姝的手放至膝上，温厚的手掌覆在苑姝手上，以慈爱的目光打量着苑姝，眼神划过她小巧耳垂上的耳坠时停滞了片刻。

“姝儿真乖巧，本宫今生就盼着能有个像姝儿这般的女儿，只可惜不如妹妹有福气。”皇后视线落到苑母身上。

她这个妹妹也算得上是有福之人，嫁给自己喜欢的男子不说，还儿女双全，真是美哉。哪儿像她嫁给皇帝，虽贵为一国之母可还是要同那么多女子共享一个丈夫。

“娘娘说笑了，苑姝这个丫头也是娘娘看着长大的，她幼时多顽劣娘娘也是知晓的，为了改正她的性子妾身可是用了不少法子治这妮子。”苑母笑着回应。

苑姝抬眼，碧玉炅炅的眸子瞧着眼前同娘亲有六分相似的面容，甜甜一笑，像是对娘亲撒娇一般揽住皇后的胳膊，撅着嘴巴开口。

“娘亲就爱诋毁姝儿，姝儿向来最乖巧的。”苑姝亲近地将脸贴在皇后的胳膊上：“姨母，姝儿是您的外甥女，可不就是您的半个女儿吗？”

说着苑姝还抱着皇后的胳膊亲昵地蹭了蹭，哄得皇后娘娘将眼尾的皱纹都笑了出来。

“姝儿惯会哄人的，今日来的这般早，妹妹和姝儿留在宫中陪姨母用早膳吧。”

苑母和苑姝温声应下。

皇后娘娘看向站在一旁的眼神热切的太子，笑意未达眼底：“太子事务繁忙，就不留你了。”

“回母后的话，父皇昨日才教导儿臣要常伴您左右，以尽孝道。母后放心，今日事务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，儿臣不会耽搁时间。”

太子回复地滴水不漏，听的皇后脸色忽的变得凝重，他什么心思她这个当母亲的自然明了，但也不好当着苑母和苑姝的面撵他，只能点头同意。

用过早膳，在苑母的眼神暗示下，皇后吩咐太子带苑姝到御花园消食，且屏退了侍奉的宫人。

殿中已无旁人，苑母泪眼婆娑，顾不上礼仪还同在闺中一般拉着皇后姐姐的手，哭诉道：“姐姐，姝儿嫁不得谢家，妹妹求你劝皇上收回旨意吧。”

皇后不动声色的收回手，镶嵌精致宝石的蓝绿色护甲闪耀光芒，她柔声劝慰道：“谢家又非龙潭虎穴，如今谢长风正得龙心，你让本宫如何劝？依本宫看，姝儿同紫阳无缘，谢长风绝对是个顶顶好的夫婿。”

“姐姐？”苑母闻言一震，秀眉紧蹙，面上神情不解又惊诧，她听出皇后言语中故意的疏离。想到皇后所说圆圆同太子，看来就算圆圆未穿耳洞，她的好姐姐也未必会让圆圆入东宫。

皇后抚摸着尖锐精致的护甲，周身带着上位者高高在上的气场。

“难怪……哈哈难怪……”

苑母含泪苦笑：“姐姐真是好算计，连亲外甥女都不放过。”

难怪会定下权势更甚的安国公府嫡女为太子妃，若是她家圆圆参选，凭借皇上对圆圆的喜爱，极有可能立为太子妃。

“妹妹莫怪我，你们也不想姝儿嫁给紫阳不是吗？”

御花园

正值桃月，御花园中百花齐放花团锦簇，其中山茶花花开最盛，花期也最长，花蕊上点缀着颗颗晨露，好似美人垂泪欲语还休，丰腴艳丽惹人垂怜。

瞧见满园子的繁花似锦，苑姝再耐不住性子欢快地小跑到山茶花丛旁，左右细嗅，母亲教导的贵女礼节早被她丢到九霄云外，沉溺山茶花清香无法自拔。

太子温润笑着瞧着山茶花丛中一袭粉衣的苑姝，清丽笑颜在他眼中比花娇，一时间情难自抑上前扶住苑姝的双肩。

“圆圆表妹清丽可人，同我在一起才是绝配，谢长风一介粗鲁武夫，他如何与你相配？”

“圆圆表妹，吾知道你不愿嫁给谢长风那个莽汉，吾去求父皇将你赐给吾做侧妃可好？”

一连串的问话，吓得苑姝惊恐的瞪大眼睛，一双水眸迷蒙，不明白表哥怎么突然如此？她又惊又怕，单薄的双肩被用力捏着，挣脱不开，忍耐不住地痛呼出声。

听到痛呼声，太子这才惊觉松开她瘦削的双肩，视线又落到她耳垂上晃晃悠悠的耳坠上，立即反手又紧紧扣住她的手腕。

急切逼问道：“圆圆，是何人诱你穿的耳洞？”

太子看向她小巧耳肉上摇摇晃晃的石榴红宝石耳坠，艳色耳坠衬得她娇艳面容愈发白皙。他早就注意到她的耳坠，也知晓是这耳坠阻挡了苑姝入宫选太子妃。

太子直直地盯着她的双耳瞧，心中疑惑明明及笄礼上她还未穿耳洞。

太子眼底的阴郁之色愈发浓重，素来温柔面容此刻焖青，瞧得苑姝内心恐惧，觉得今日表哥实在可怕。

“是…是我自己要穿的。”

弱弱地答了太子的话，趁他失神之际，她看准时机，迅速抽出手腕，神色慌张的头也不回地逃走了。

苑姝离去突然，太子还怔愣原地没有反应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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